浮玉微尘

玉尘/一个以畸形的词句来掩饰傻白甜无内涵文本的劣质写手。

【凹凸】金粉世家14

*上世纪10年代到20年代的/英/国/背景,相关专业知识性描述有很多不足

*本文CP主雷安、瑞金、卡埃、幻凯

*人物属于原作,ooc属于我

*本回主雷安、卡埃



14

安迷修比雷狮先醒过来,初晨漏进来的光束不偏不倚,正好刺到了他的眼皮上。

他动了动身子,酸疼的感觉由尾椎蔓延到四肢百骸。雷狮的一条手臂死死地抱着他的腰,就像怕自己睡着后,他会逃跑一样。安迷修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伸手抓住了摆在床头柜的钟,看了看时间。再有二十分钟,每天一早上楼进屋为侯爵拉开窗帘,打开窗户的仆人就要进来了。安迷修花了五分钟,在尽量不吵醒雷狮的情况下,慢慢地掰开了雷狮环住他腰部的手,爬到床边,手往下伸,他的衬衫就掉在床边的地上。

雷狮被一声闷响吵醒了,第一反应是怀里的空荡荡,他赶紧掀开被子,下床察看,根本不管自己此时一丝不挂的状态。腰部腿脚的酸疼让安迷修极为狼狈地从床上摔了下来,卷着半张被子,趴倒在地上。见到雷狮来到自己面前后,他抬眼愤恨地瞪着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的罪魁祸首。雷狮抓着自己的头发,一脸坏笑,紫色瞳孔中星星点点地亮着晨光,他很高兴自己能在疯了一夜醒来后的第一个早晨看到安迷修的脸庞,独属于海盗的嚣张傲慢的本性又回来了。

“怎么着,安迷修,反悔了想逃跑?”

“别废话,我现在必须回到客房。”

“是是是,我知道。”

雷狮摆摆手,捡起自己的衣物,随意地把衬衫长裤套到自己身上,没有扣衬衣的扣子,大敞着胸膛,匀称结实的肌理附在上头。他拿起一整条薄被裹住了安迷修的身体,一把抱起了对方,踹开了房门。外头的走廊没有半个人影在晃。雷狮顺利地把人送进了客房,随后返回自己的房间,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头发还是乱糟糟,但至少扣子已全部扣上,不需要借助贴身男仆的力量,他自己就能把自己外貌打理妥当。他捡起了安迷修的衣物,将它们送回主人身旁。安迷修背靠着软枕坐在床上,一只手覆在自己的额头上,穿了一件薄衣遮挡身上的各种痕迹。

雷狮坐在床边,时不时伸手去捏安迷修的脸和腰。安迷修每次一脸不满地都去拍开雷狮不安分的手,四只手的来回动作逐渐演变成了一场小型打闹。卡米尔敲了敲门板,示意自己的到来。两人立刻收敛了不少,只是雷狮临末了还捏了一把安迷修的腰。

“卡米尔,今天仆人们好像起得有点晚啊。”

“我昨天就叫他们今天晚一点上楼了,就为了……”卡米尔捂嘴轻咳了一声,笑意攀上眼角,“你们今早的这个情况。”

雷狮感慨了一下堂弟的贴心,抬手搓了搓下巴,而后想起了一个主意,开口向卡米尔说道:“安迷修今天一时半会下不来床了,一会儿你叫男仆把他的早餐放到矮脚桌上送上来。”

“明白,我会跟他们说,安迷修昨天在路上着了凉,需要躺在床上休息。”

卡米尔挪动了几步,走到门前停了下来,回头望向屋内的两人,换上了一副无奈而惋惜的语气。

“早知道大哥你这么肆无忌惮,我就也把他接到这里住上两天了。”

“我从来没给你下过什么禁令,卡米尔,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那我吃过早餐后就去车站接人了。”

难得自己的堂弟把小计谋用在了自己身上,雷狮忍不住揶揄道:“你早就计划好了,只是来找我走个形式?”

“我只是先斩后奏,大哥。”

获得准许的卡米尔心满意足地退出了房间。安迷修仔细琢磨着兄弟俩的对话,终于发现了自己方才听着觉得不太对劲的地方。

“雷狮,卡米尔刚才说的是‘他’?”

“不错,是‘他’,卡米尔的小老鼠也是一位男性,你认识。”

“谁啊?”

“艾比的弟弟埃米。”

安迷修难以置信地张大嘴巴,呆愣着说不出话。雷狮见状,也不管其他,凑过去在安迷修的唇上啄了一下。成功唤醒安迷修的同时,肩膀还挨了一巴掌。没多久,男仆就把摆满了食物的矮脚桌搬上来了。安迷修首先拿起早餐茶润了润有些干燥发疼的喉咙,昨夜的叫喊把他的嗓子折磨得不轻。雷狮坐在一旁,看着他喝完了大半杯茶,不去理会仆人小声叫他下楼用早餐的提醒,直接把人赶出了的房间。

“最近整个/欧/洲/的氛围都不太好。”安迷修往嘴里塞了一根面包条,不知怎的,脑子里的线就搭到了国家大事上,“你说,战争会爆发吗?”

“谁知道,这又不是我们能管得了的……别想这些了,你快点把东西吃完,躺在床上休息一天。”

安迷修不说话了,安静地享用矮脚桌上的东西。雷狮望着面前的人,没缘由地觉得想笑,抬手半掩住了嘴巴,愉悦感充盈了身体里的所有神经细胞。

“怎么了,雷狮,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

雷狮俯身,嘴唇几乎要贴到安迷修的耳廓。一阵接着一阵的温热呼吸打到安迷修的耳畔上,让安迷修感到耳朵发痒。

“已经结了婚的贵族夫人们是不用下楼吃早餐的,她们都是床上享用放在小矮桌上的早餐的。”

安迷修登时恼羞成怒,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把人推开。雷狮笑了两声,伸手捏住了安迷修的下巴,吻了上去,另一只手用来钳制住对方的动作。安迷修渐渐地就忘了反抗。雷狮得偿所愿,临走前还从餐盘中拿起一根黄油面包条往溏心蛋里蘸了蘸,叼着面包条走出了房间。等他来到餐桌前,立刻被候在那里的老管家告知卡米尔已经提前用过早餐,急匆匆地离开了。老管家的面部肌肉抽搐着,而他本人也好像有什么话要讲。

“关于安迷修先生,我……看得出来你们的关系。”

在雷狮的印象里,老管家的声音永远是沧桑厚重的,如北边呼啸的风拂过林中的一棵老松,他在这座大宅子度过了大半生时光,从年轻时的意气风发到如今的白发苍苍。

“所以呢,怀特,你是要劝谏我放弃这段关系吗?”

“不,老爷,我不是这个意思。”老管家双手并用,试图不让雷狮反感自己,“我确实是传统的守护者没错,我的理智告诉我,为了您的名誉我应该劝你结束这段关系,但我的情感却不这么说……”

老怀特的语气陡然放松,像是把一切都看透。

“我是看着您长大的,老爷,你跟安迷修先生在一起时看上去很高兴。我想有时候传统或许要让位于情感。我会帮您保守秘密,也会尽我最大的努力防止仆人们乱说话。”

“谢谢,怀特。”

雷狮不知说些什么,只得粗略地表达了自己的谢意。老管家收起下颚,照例站到一边候着,与之一头白发是沉稳的步伐。贵族夫妇们大多只有在每天下午的一两个小时内与自己年幼的孩子见上一面。陪伴在孩子们身边的更多的是保姆、家庭教师和仆人。孩子们与仆人的相处时间可能比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这种积年累月的陪伴何尝不是一种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情。

雷狮快步溜到餐桌前坐下,视线放到早餐上。

卡米尔提前了十分钟到车站,他想在埃米走出车厢的那一刹就冲上去拉住对方的手。可惜天不遂人意,埃米在一堆比他长得高的人里拼命挣扎,推挤着前进,淹没在人潮中,几欲窒息,难得的休息日里不怎么美好的一段经历。在他难受得喘不过气时,一双熟悉而温暖的手把他拉出了人堆,拉着他来到了一个相对清静的地方。埃米一边捂着胸口顺气,一边瞄着眼前的人,傻笑收不住。卡米尔摸了摸他的头,带着他去往停车的地方。

“我好像很久来过这里了。”埃米一边说着一边回想自己以前发现的那个鸟窝。

“也没有多久,我们重逢的时候,我就带你偷偷回过一次这里了。”

车驶到了庄园里专门用来停放车辆的地方,两个人都不急着下车。

卡米尔握着方向盘,回头看着坐在后座的埃米,说道:“你跟我从大门进去吧,这个时候那里应该没什么人。”

“我……还是从侧门进去比较好吧。”

“现在仆人们都在休息室里忙,你是想留在那里被他们问东问西的吗?”

埃米了然,乖乖遵循了卡米尔的建议,从大门进屋上了楼。一路上,卡米尔向他简单地解释了一下雷狮和安迷修现在的关系,要是他想的话,他们一会儿可以抽出点时间去探望一下安迷修。埃米现是惊异于雷狮和安迷修的关系,但是在冷静下来仔细揣摩一阵后,倒也觉得合理。于是,他也就不再多想,收拢起自己的全部心思,把它们投放到和卡米尔的约会中,一双手从背后绕上来,轻轻捂住了他的眼睛。

“跟着我。”

卡米尔的吐息落到他的耳畔,他红着耳尖,颤抖了一下,双腿脱力,差点就跌坐在地上。捂着他眼睛的人捕捉到了他的细微反应,发出的轻笑声传入了他的耳中。卡米尔引着埃米在走廊上拐了几个弯,在一个门框两侧饰有怪兽雕像的房间前停下,推开房门,揽着埃米的肩膀走了进去。埃米感觉得到他们进了一个光线不太充足的地方,眼角余光在进入房间后就难以窥见光亮,昏暗沉静的氛围笼罩着他们。卡米尔放下了捂着埃米的手,埃米眨了眨眼睛,花了几秒来适应屋内的黑暗,恢复视觉第一眼见到的是由二十几本书叠成的书塔,再往远一点的地方看去,十根手指数不过来的大大小小的书塔屹立在房间里,屋内的窗户只给房间留了一缕阳光。这是卡米尔的设计,是他亲自把书房布置成数年前的模样的,这个昏暗的书房孕育了他们之间的第一棵萌芽。

“卡米尔,你这是干什么?”

纵使知道眼前的景象是对他们多年前共处时光的场景的还原,可埃米还是不太明白卡米尔的用意,甚至萌生了卡米尔要他再一次托着餐盘进入“迷宫”,绕过书塔,到书堆深处去寻找一个只顾着看书的小少爷的想法。

“埃米你进去?”

“什么?”

“这次换我来找你。”

调转了角色与位置,卡米尔背过身去,不去看埃米躲藏到了哪里,静待埃米藏好后给他发号施令。

出发信号传过来了。

卡米尔迈开步子,鞋尖踢到了一本书的书脊。他不得不佩服起十年前的埃米。那时候,他的爱人还是个孩子,却要端着餐盘,,保持餐盘的平衡,避开一个又一个书塔,小心翼翼地来到自己身边。不仅给自己带来了食物,还为自己打开了紧闭着的窗户,让阳光照进满是灰尘和蛀虫的房间里。卡米尔攥紧了掌心,每走一步都要察看一下四周的情况,这期间,他还撞到了一个书塔,明明是他自己布置的环境,可长时间的黑暗环境刺痛了他的眼睛。一片寂静中,他忽然听到了一个难以觉察的呼吸声,急促地喘息着,似乎正在进行呼吸的人非常紧张和不安。他循着呼吸声走去,终于看到了一个被阳光眷顾的蓝色衣角。

卡米尔加快脚步,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背对着自己坐在地毯上的人,脸埋到了对方的肩膀上,对方被猝然出现的自己吓得惊呼了一声。

“这不不公平。”

埃米气鼓鼓地躺在卡米尔的臂弯里,别过脸不去看卡米尔的眼睛。

“怎么不公平了?”卡米尔捏着埃米的脸,让人扭过头来面对自己。

“我当年还拿着一个餐盘呢。”

“这个嘛,等下次再说吧。”

卡米尔俯下身,埃米配合地揽住了卡米尔的脖子,闭上了眼睛,短暂的秘密基地从此多收藏了一个情人间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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