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玉微尘

玉尘/一个以畸形的词句来掩饰傻白甜无内涵文本的劣质写手。

【凹凸】金粉世家10

*上世纪10年代到20年代的/英/国/背景,相关专业知识性描述有很多不足

*本文CP主雷安、瑞金、卡埃、幻凯

*人物属于原作,ooc属于我

*本回主瑞金、雷安


10

一切都源于自己莫名其妙的直觉。

从报纸上得知了凯莉和格瑞绯闻的安迷修总感觉自己有必要去探望一下好友金,即便他不知道见到好友后,要和好友说些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使命感驱使着他,等他回过神时,他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站在了金的家门口,为他开门的是格瑞聘请的,极度尽职尽责的英式管家梅森先生。

“金先生在吗?”

“在的,不过他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几天了,说是要专心写东西,不想别人打扰他,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格瑞先生也去找过他,但都被他挡在了门外,唯一能进出他房间的只有餐盘。不过,在格瑞先生外出工作的时候,他出来洗过几次澡……他看上去很烦恼,不止是因为要写稿。”

“谢谢你,梅森先生要是他肯见我的话,我会和他谈谈的。”

“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为人善良,仆人们都很喜欢他,安迷修先生,您是他的朋友,我们都希望您能帮助他。”

梅森的语调平稳,时刻保持着一个忠心合格管家的应有形象,不过,他再怎么尽力掩饰,也没法完全盖住话语中不自觉透露出来的担忧。管家引着安迷修来到金的房门前,背着手退下,坐回地下室里继续擦主人家的银器。安迷修敲了敲房门,得到了一句金的压抑的、沉闷的问话。

“谁啊?”

毫无生气的说话声着实把安迷修吓了一跳,他怎么都想象不到这样无力的语气是从活泼开朗的金嘴里发出来的。

“金,我是安迷修,我来看你了。”

房间里的人陷入了沉默,得不到拒绝也得不到准许的安迷修渐渐焦急起来了,碧色的眼睛里泛起波澜,手指不停地互相搓弄。在他准备再敲一次门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了。金探出头来,一头金发失去了太阳赠予的光亮,干枯的发丝垂在脸颊旁,蓝色的眼眸黯淡无光,初见时蕴藏在眸中的生气活力都消失不见了,嘴唇失去了血色,苍白的脸蛋和斑驳的泪痕有一半隐没在了门后的阴影下。

“进来吧……”

安迷修跟着他进了屋,屋内的窗户紧闭着,透不进半点光亮,一片死气沉沉的,唯有一盏灯在一片昏暗中倔强地发着光。金坐到床边,灯光正好照亮他的脸庞,安迷修找了张椅子坐到了他的对面,踌躇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个假消息……知道了吧。”安迷修还在犹豫,金反倒先开口了。

“是的,格瑞和凯莉小姐都刊登了澄清声明,我想这件很快就过去了。”

“我从没发现我是那么自私的一个人。”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抬起捂住了脸,说话声带上了哭腔,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过往,“第一眼看到那条假消息的时候,我首先想到的是,要是报纸上写的东西是真的,我该怎么办。我只顾着我自己,完全没有想到我的两个朋友都在为谣言烦恼。”

安迷修站起来,走到金的身边,一下下地抚着金的背部,他引以为傲的谈吐于此刻尽数失效。

“还有我在知道消息是假的时候,我竟然松了一口气,格瑞和凯莉都在为假消息焦头烂额,而我却在那里暗自庆幸。格瑞他……他是从小和我一块长大的,我最好的朋友啊,我怎么可以在他烦恼的时候只想着自己的感受。”

安迷修静静地听金诉说心事,不去打断他,任他在自己面前展露海潮般猛烈汹涌的复杂情绪。

“安迷修,我该怎么办,我发现,我发现自己现在不知该怎么对格瑞,我对他……我再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和他相处了,我骗不了我自己。”

爱情究竟是诅咒还是祝福,无形的力量剖开胸膛,蚀人心骨,既快乐又痛苦。忧愁与甜蜜一样真实,无边的火焰焚烧着心脏,冰凉的水波托举着躯壳飘荡,水与火相继拂过皮肤,麻痛的感觉渗入骨缝。它无影无踪,变幻莫测,努力追逐也有可能得不到,不想要时它又兀自黏上来,甩都甩不掉。

安迷修把怀抱借给了友人哭泣,直到对方哭声渐息,一滴眼泪也挤不出,捂着胸口抽气。

“金,你相信我吗?”

金在安迷修的手臂里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好,金,你听我说,你不必为你的想法而难过,也不必为自己的感觉烦恼,你没有错,真的。另外,你不要再继续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了。去和格瑞见上一面好好聊聊吧,我相信,到时候横在你们之间的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

“对,我要去找格瑞谈谈,以前我惹他生气时,我都会跑去和他说话,说着说着,他就不气了。”

金如梦初醒,挣扎着站起来,几日没有好好休息,令他走起路来都踉踉跄跄的,幸好有安迷修扶住他,才不至于摔到地上。

“不用这么急,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宜出门,听我的话,你今天先好好休息一天,明天一大早醒来就去找他。”

在安迷修的陪伴下,金出了房间,出去前,安迷修把屋内的窗帘拉开,窗户打开透气。外头的与房间里截然不同的新鲜空气涌入他的心肺,让这个在房间里闷了太久的人舒服了不少。金洗了把脸,用冰凉的毛巾捂住眼睛,想尽快把眼睛周围的红肿消掉。安迷修在旁边安慰他不要太过心急,洗过脸后,就赶紧躺到床上休息。金一一照办了。

“谢谢……”

安迷修临走前,金背靠着柔软的枕头,用最为朴实真挚的话语向友人表达了感谢,友人站在房门口冲他露出了一个微笑,而后轻轻地关上了门。梅森先生在走廊等着他,微微弯腰,对他的帮助表示感激。

安迷修心情愉快地出了金和格瑞的家,忍不住轻声哼起学生们教给他的轻快歌谣,内心平静祥和,阳光温暖,好运环绕,他甚至开始幻想下一秒会有一个可爱的姑娘笑容满面地和他招手,把沾着露水的玫瑰放到他的手心。

“安迷修!”

忽然从身后传来的叫喊声打断了他的哼唱,内心世界的平和和幻想被打破了,安迷修一下子就陷入了沮丧的泥潭中,哀叹今日的好运到了头。

“雷狮,你是在跟踪我吗?”安迷修苦着脸转身,碧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方才劝慰金时的柔和。

“不,只是恰好路过。” 雷狮向他走来,高昂着头一脸坏笑,紫色的眼眸满是捕捉到猎物的愉悦,很难让人相信他的那套说辞。

“恰好路过你合作伙伴的家而不登门拜访?”

“我每次从我的庄园来/伦/敦/时都要路过一家我常去光顾酒馆,难道就因为这样,你就被要我次次路过时都要进去喝上一杯。”

安迷修知道自己说不过雷狮,索性无视对方,转身朝自己预定好的方向前进。雷狮跟了上来,与他并排走着。

“别急着走啊,我刚刚都回答你的问题了,你就不打算回答一下我的问题作为平等交换吗?”

“说吧,想问什么?”安迷修没有扭头去看雷狮,自顾自地走着。

“很简单,你到我合作伙伴的家里干什么?”

“那个家里不止住着你的合作伙伴,还住着我的朋友,我去找我的朋友叙叙旧有问题吗?”

“我看,不是叙旧吧,你是来安慰人的。”

“你什么意思?”

安迷修停下脚步,雷狮也跟着停了下来,彼此的视线相撞,安迷修的目光中单方面带上了电花。

“男女间的情爱秘事登上了好几家报纸的花边头条,那个小不点还不得伤心欲绝。”

“你怎么就敢肯定,事情就一定是你想象的那样。”

“得了吧,格瑞对他的这个小不点到底抱着什么心思,我看得出来,那个小不点对格瑞也差不了多少。”

安迷修没有回话,安静着注视着对方。雷狮被他的像小鹿般的目光逗笑了,喉间发出了一声嗤笑。

“不过真令我意外啊,安迷修,我还以为你会是个迂腐死板的人,就像古老传说中的愚忠不懂得变通骑士中那样,带着心仪女士的物品与他人在比武场决斗,把亲吻贵妇人的手背和回味她们的爱当作自己奋斗战斗的目标。同队列的骑士只能是你的兄弟好友。”

“首先,你把我比作骑士我很高兴,我始终认为骑士精神在今天还有无法湮灭的光辉的导向作用。其次,关于我对此的看法,先哲已经在飨宴之中说得很清楚了,我们每一个都是与自己半身分离的个体,无论男女,都不过是遇见了与自己分离许久的半身,并与之结合为完整的个体。”

“看来我们还是有共同点的,和你一样,我也不反对这样情感。”

“真是令人感到意外啊,费雷特侯爵,我还以为你们考虑自己的婚姻都要从家族、地位、身份和财富出发。”

“违背自己的意愿、理智甚至性格?别傻了,伊丽莎白就是因为这个才大发雷霆的。”

安迷修难得对雷狮的话表示赞同,投以对方一个赞许的神情。雷狮被他的温和搅乱了一瞬的呼吸,上了膛的话被咽下,转而丢出了一个事先没有准备好的问题。 

“我只会按照我自己的意愿去选择恋爱对象,你呢,安迷修,你会怎么做?”

“我大概也会随着自己的心意吧,当然是在尊重对方意愿的前提下。不过,即便我和她在一起了,我也会最大限度地尊重她的想法。因为她不是我的所有物,而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她有她的想法、意志、自由和呼吸,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有专属于自己的小天地。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是平等的,这种事不需要在神像面前判定。”

有没有这么一个时刻,/伦/敦/的阴天下有了彩虹的色调,泰晤士河不再浑浊,它恢复了百年前的清澈绵延,水流平缓,流进干涸的眼眶和心间,海德公园的落叶随风漂流,轻轻点在水面上,天地万物归于静寂。雷狮猛然发现自己现在不能完成掌握眼前的世界,难以言喻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左边肋骨,安迷修碧色的眼眸如同淹没了太多苍翠树木的蓝色海洋,期间孕育出的奇妙力量降临到他面前,掐住他的心跳,扰乱他的头脑。

“好了,是时候说再见了,雷狮,我还有事要忙。”

两人结伴而行的旅途到达了终点,安迷修在马路边停了下来,对面是一家报社。他匿名写了封声援友人的稿件,证明他们的人格与品德不像谣言说的那样那么污秽不堪。

“帮助那个小不点有那么高兴吗?”

“帮助好友摆脱困境难道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吗?”

雷狮没有跟上去,站在马路的另一边,看着安迷修的背影消失在了视野。


想要在牛津街换得立足之地,就得三天两头应对堆积成山事务与工作。

格瑞抬头望了一眼正在看利润报表的卡米尔,对方黑色的西装搭配了一条红色领结,看来是准备和他谈完后就去见自己的约会对象。别人好事不断,情路顺畅,而自己的爱情却迟迟没有进展。他昨天是深夜回的家,守门等他回来梅森告诉他金已经吃过晚餐睡下了,安迷修白天到过家里来安慰金,效果很不错。格瑞很高兴听到金的状态好转,但也在为劝解金的人不是自己而感到失落,明明他们才是从小一起长大,知晓对方所有行为习惯的存在。

他不是没有察觉到金的异样,只是他实在搞不懂困扰金的心结所在。他曾大胆把原因往谣言那边靠,猜测金会不会也对自己抱着相同的幻想,所以才会伤心难过。可问题是,当他和凯莉一起在金面前澄清事实后,金的反应模样还是没有好转时,他的内心动摇了。格瑞开始谴责这些天自己由于忙于工作而冷落了金的举动,害得自己连金究竟在为什么难过都不清楚。从小相连的亲密关系,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唯一,也会有读不懂对方的那一天。

烦扰醉人的爱情啊,蒙蔽了情人们的双眼心智,把最了解的变成最陌生的,把亲密无间的距离变成隔海相望的叹息。扯掉蒙眼布,重新理解彼此,搭上一座能快速来到对方身边的魔法船的方法也很简单,只需面对面地凝视彼此的眼睛,把积压在心底的话一一倾吐出去,注视的柔情和语言的魔力将重新连接断了联系的两个人。

格瑞那夜在金的房门前伫立许久,终究还是在内心的矛盾挣扎中放下了想要敲门的手。

——————————TBC——————————

泰晤士河那会儿貌似挺脏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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